夜是无声的沈默,鼓动着最深沈的慾望,隐含足以吞噬一切的疯狂。

    仰头一口灌下,木制圆桌上又多的个啤酒的空罐,这已是今晚第十四罐,屋内的地板早已被啤酒灌所淹没,狭小的套房内尽充斥着酒气和呕吐物的综合T。

    「我到底算什麽?」瘫倒在地板上,银夜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当所知的过去不属於自己而未来亦无法掌握,那他又是什麽样的存在。

    这具身T的主人是我,而你不过是个虚假的灵魂而已!

    梦中nV子清冷的嗓音好似又在空无一人的室内回响,银夜抱住头痛苦的翻滚,脑袋传来阵阵刺痛如同被车轮碾过般。

    虽说假做真时真亦假,真作假时假亦真。但这世上的一切,本就不是由单纯真假所区分,一旦跨越那条模糊分界之後,所剩下就只有剥除虚假表象後残酷而血r0U模糊的真实。

    酒一杯接一杯下肚,就像是要将自己淹没在其中,可讽刺的是随着晕眩感的加深,意识反而越来越清醒,想逃避的事怎麽也无法赶出脑中。

    手掌覆盖在脸上,银夜近乎疯狂的笑了起来,每一声中都带着说不出口的沈重,曾经以为的天之骄子,原来竟什麽也不是,从指缝落下的YeT是泪也是心头最深的沈重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若是有人可以怪罪的话,或许也就不会那麽难受,偏生却又无人可怪,只能将苦酒独自咽入喉中。

    郁闷沈重难消,灌下的酒越发急促,那从腹中吐出的物T中,竟隐约透出一丝异样的鲜红。

    自残的举动从h昏持续到午夜时分,连天上的月亮都似乎因不忍观看而躲进云中,终於那斜倚在墙边的人将头垂向沙发,握罐的手微松发出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这时,窗檐边上出现淡淡的蓝sE光芒,一颗小小的光球从外头探了探,利用窗帘遮住自己,小心的往屋内窥视着。

    观察片刻,确定屋内的人暂时不会清醒後,蓝sE光球敏捷地从窗户间缝中钻进屋内,连续一周类似的行为,让他对於这工作已非常熟练,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。

    慢慢落至地面,光芒一闪後蓝sE光球凝聚成淡淡人形,赫然是晴明徒弟克己的亡灵。

    「银夜大哥,你可真是让人C心呀!」

    克己皱眉盯着那已全然失去知觉的人,眼神矛盾而复杂,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作一声长长的无奈吐出。

    从卧房取出毯子,盖在睡向不雅的人身上,克己认命的开始收拾一地的凌乱,若不是怕银夜有天会成功把自己用酒淹Si,他也犯不着每晚像做贼似的从晴明那偷偷溜过来,瞧他现在的样子怕是b先前更加狼狈了。